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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
小鳳凰十三歲時來的初潮。

那時她上六年級，體育課跑完步肚子就不太舒服，再加上天熱，又買瞭一袋冰汽水咂著。

之後，肚子疼得受不瞭，小鳳凰跑到廁所，才看見內褲上有一大片血跡。

小鳳凰因為留級，比班上的女生都大，班上的女孩還沒有人來過月經，李建華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個，小鳳凰以為自己得瞭什麼絕癥。

她匆匆在內褲上墊瞭厚厚一層衛生紙，提起褲子出瞭廁所。

放學回傢後，小鳳凰實在忍不住瞭，嗚嗚直哭，她實在不想這麼早就死瞭，她還想等以後自己能賺錢瞭，好好孝敬李建華呢。

李建華收工回來，看見眼睛紅腫的小鳳凰，心疼不已：“跟爸說說，怎麼哭瞭？是不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瞭？”

小鳳凰搖頭，卻不願意說出真相。

李建華問不出個一二三來，也急得不行。

李建華是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小鳳凰來月經的，那時他還沒睡醒，小鳳凰就要把他身下的床單給拽出來，弄醒瞭他。

李建華問她怎麼瞭。

小鳳凰牢牢地攥著床單不說話，李建華把床單奪下來，這才看見床單上的一大塊血跡。

李建華雖然沒有娶過婆娘，但原先傢裡頭有個姐姐，所以知道一些姑娘傢的事。“身上是不是淌血瞭？”

小鳳凰抽著鼻子哭瞭，她比劃著：［我是不是快死瞭？］

“不是，每個小丫頭長大瞭都會這樣。”

［真的嗎？我還以為我要死瞭。］

“真的，都怪我，心太粗瞭，沒提前跟你說。”

李建華知道來月經要用到衛生巾，以前他還幫他姐跑過腿買過。李建華領著小鳳凰去村頭小店，都是一個村的人，大傢都互相認識，李建華怪害臊的，尷尬地撓頭，“拿包衛生巾，小孩身上來月經瞭。”

小鳳凰緊緊挨著李建華，頭深深地下去。她現在的個頭都到李建華肩膀瞭。

老板娘從貨架上翻出一包衛生巾，遞給李建華，又看瞭一眼旁邊的小鳳凰，笑著打趣道：“一轉眼鳳凰都成大姑娘嘍。”

鳳凰長成大姑娘瞭，悄無聲息的，李建華心裡頭總覺得鳳凰還是來時那個乖巧懂事的可憐小丫頭，哪知幾年下去，鳳凰身量拔高，眉眼展開，儼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瞭。

步入青春期的鳳凰也不像小時候那般拘謹害羞，現在時不時也會向李建華使小性子，李建華自然是千依百順的，要星星不敢給月亮，唯恐不合小鳳凰的心意。

隔壁村的劉宇豪跟小鳳凰是同學，時不時地跑來這村敲李建華傢窗戶，找小鳳凰玩。

小鳳凰不喜歡劉宇豪，嫌他太皮不正經，劉宇豪倒也不惱，天天都樂意貼在小鳳凰屁股後面轉，殷勤不懈地當她的護花使者。

李建華又欣慰又惆悵，小鳳凰這回真的長大瞭，都有愛慕者瞭，但還是擔憂早戀會影響成績，常常叮囑她一定要好好學習，談對象什麼的往後放放，等考上大學再談。

每回李建華跟小鳳凰談提起談戀愛這事，小鳳凰都會又羞又惱地打他，比劃道：［爸，我不會談對象的，我以後一直陪在你身邊。］

李建華隻當小鳳凰是孝順，也沒多想，還會撫掌大笑：“好！真是個好閨女，舍不得傢裡老父親。”

有日清晨，李建華醒來，發覺小鳳凰的腿壓在瞭自己身上，這腿已經不是幼時那樣細如麻桿，現在腿啊，又長又白嫩的，跟塊豆腐似的。

不僅如此，李建華今早□□裡那玩意也起瞭反應，李建華徹底意識到，小鳳凰真長大瞭，不是當初那個能摟在懷裡哄睡覺的黃毛小丫頭瞭。兩人絕不能再擠在一張床上睡覺，這要傳出去對小鳳凰以後的名聲不太好，李建華從此就在地上打起瞭地鋪，把床留給瞭小鳳凰。

小鳳凰總不解，問他為什麼不一塊睡瞭？

李建華汗顏：“你長大瞭，咱們不能再擱一張床上睡瞭，旁人會說閑話的。”

小鳳凰皺眉：［旁人說就說吧，反正嘴長在他們身上，我再長大那也是你閨女。］

李建華也不跟她瞎掰扯，隻覺得爺倆這麼同吃同住久瞭，小鳳凰都沒啥性別觀念瞭。

時間一晃，小鳳凰上初中瞭，她不是鎮上最拔尖的學生，沒有被縣城的初中選上。

這個結果令李建華挺失落，他有些怨恨自己為何那麼沒用，什麼人也不認識，沒辦法走關系把小鳳凰送進縣城的初中接受更好的教育。李建華知道，他們鎮上的那個初中太亂瞭，一年都考不瞭幾個重點高中，他對小鳳凰的未來充滿擔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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