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蝴蝶效应
岑漾这几天遭遇的事情,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。
那就是惨惨惨,连三惨。
惨的不是她自己,而是别人。
是她目睹了人世间最惨的事,莫过于死亡。
顾邈赶到医院里的时候,顾夫人在太平间,顾先生在急救室。
顾邈问岑漾发生了什么,岑漾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。
还是护士告诉他发生了什么。
顾先生被医生从急诊室里推出来,顾先生太过悲痛,心脏病发,不过好在抢救及时,目前没有生命危险。
顾先生被送进了病房,殡仪馆的车也来了,把顾夫人的遗体拉去了殡仪馆。
顾邈一直跟在殡仪车后面走了很远,外面下雨了,越下越大,岑漾找了一把伞撑开,举到顾邈的头上。
殡仪车开走了,连红色的车尾灯都看不见了,顾邈这才转过身来,推开了岑漾的手。
岑漾手里的伞掉落在地上,雨丝细密的撒在岑漾的脸上。
“顾邈。”雨丝模糊了岑漾的视线,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邈:“节哀顺变。”
顾邈看着岑漾,看了很久。
他的目光混在漆黑的夜色,令岑漾分别不出他此刻的情绪。
岑漾向他走了一步,伸手过去还没碰到他的胳膊,顾邈就躲开了。
他终于开口了,语气寒凉的像雨丝落在岑漾脸上的温度。
“我只是让你来陪我妈,你就陪成这样?”
岑漾的心在胸膛里Duang的一下,仿佛瞬间就落进了谷底。
此刻,她终于看清了顾邈眼中的情绪,那是埋怨。
她没想到顾邈会埋怨她。
“顾邈。”她不想为自己解释的,但又觉得欲加之罪:“你是在怪我吗?”
“不能嘛?你不会觉得我妈出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,岑漾,你问问你自己,你有每一分每一秒都陪在我妈身边吗?我妈突然去天台的时候你在哪里?为什么她已经坐在栏杆边了你才知道?”
“我在打电话。”岑漾无力地解释:“我在走廊那边打电话,当时妈正在挂营养液,我真的没想到...”
“世上的事如果每件你都能想到的话,那你不是一个人,你是造物主。”顾邈打断了岑漾的话:“岑漾,你的自以为是害死了我妈。”
岑漾没想到要推卸责任的,但是顾邈的话太重了。
她承认她没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顾夫人身边,她也承认她的确打了很久的电话。
但是她真的没想到顾夫人会自杀。
的确,世界上的事不是每一件她都能想到。
顾邈迈步从她的身边走过去,他的脚踩在了伞骨上,将那些钢丝踩断了。
有一根钢丝弹跳起来,从岑漾穿着裙子的腿上划过去。
顾邈留意到了,他停下来看了看岑漾的腿:“我妈的死就像是你的腿一样,看似跟你没关系,但是这好像是蝴蝶效应,没有那蝴蝶振翅产生的微流,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连串的反应。”
顾邈从她身边走过去了,岑漾一个人在雨中站了好久。
她浑身都被雨淋湿了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都是冰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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