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霜华和夜无痕回到住处,刚刚的一幕,让他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。
夜无痕神色凝重,双眉紧蹙,他也没见过夜景瑜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,向来只知他病弱、孤寂,却不想她还有如此自信、从容的一面,那种神态,似乎任何事都可以信手拈来,轻松把控。
“目前看来,大皇子是早就有了治疗之法吗?”
林霜华摸着下巴,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,眼中满是疑惑。
“可是谁有这么大能耐,就凭几颗丹药,就让大殿下重获新生了?”
林霜华越想越不对劲,秀眉拧得更紧,就算在他们那个时代,注入能量素也有一个恢复的过程。可眼下这情况,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“此前我还怀疑有人长期在大殿下的饮食或者药物中下毒,才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,腿疾也越来越严重。”
林霜华慢慢踱着步,说出自己以前的一些发现和猜想,神色愈发严肃。
见夜无痕发呆不说话,林霜华凑过去,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“你怎么啦?有没有听见我说话?”
“坐。”夜无痕脸色平静,声音低沉,指了指身旁的椅子。
林霜华依言坐下,目光紧紧盯着夜无痕。
接下来夜无痕的分析,让林霜华大为震撼。
“我想,一直给大哥下药的人便是他自己。”夜无痕缓缓开口,语气笃定。
“若我猜的不错,大哥一直都没有病。”
夜无痕的眸子暗淡了几分,接着说:“大哥如今不需要装病了,停了那些迷惑太医的手段,再服用些让身体康健的药丸,自然很快就好起来了。”
林霜华听得美目圆睁,直接愣住,樱桃小口微张,满脸的难以置信,片刻后才稍稍回神。
“这么说来一切便解释的通了。”林霜华恍然大悟,眼中闪过一丝明悟,“如此一来,大家都会认为是我治好了大殿下。”
夜无痕微微颔首,不置可否。
夜景瑜自小没什么玩伴,身子骨孱弱,都是他的障眼法。心态平和,与世无争,人们几乎都快忘了他这位大殿下。
“赶在这个时机复出,他是要参与立储一事了!”林霜华忽然明白了什么,话一说出口便惊讶得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夜无痕藏起一闪而过的冷笑,“大哥蛰伏多年,如今怕是要有所行动了。”
多么可笑,儿时的记忆涌现。曾几何时,他觉得若是大哥将来需要,他夜无痕也未必不能辅佐。
尤其是那次落水后,夜景瑜的身体逐年变差,这些年他一直在自责。
随着年岁渐长,夜无痕也发现,原来好多真相与自己的认知都背道而驰。
也罢,皇家亲情多凉薄如此,将来动起手来,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和负担了吧。
夜无痕缓缓转过身去对着窗户负手而立,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落寞。
林霜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。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深深的失望,悠悠地飘荡在空气中,久久不散……
他应该很难受吧。
林霜华明白,他本就不是感情热络的人,在这偌大的皇宫中,难得与大皇子真心真心相交,此刻必然有些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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